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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夏天,奥运冠军全红婵的老家广东省湛江市迈合村频频登上热搜。随着巴黎奥运会结束,涌入迈合村的人潮不但未减,还有越来越多之势,转眼之间迈合村如同坐上火箭般“火”了。
9月12日,全红婵坐大巴回到村里。一直到深夜,全红婵家门口仍有许多人围观拍摄。全红婵和爷爷在二楼阳台上挥手喊话、劝导大家离开,得到的回应是,有人大喊让全红婵下来打招呼。
迈合村因为奥运冠军全红婵迎来了“泼天的流量”,在为当地带来更多机会的同时,也对当事人的生活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全红婵老家的境况并非孤例。在此之前,网络流量早已渗透到了原本宁静的乡村,从“大衣哥”朱之文到“二舅”,他们在网络上虽属于不同的“赛道”,但在现实中他们都是实实在在的当地农民。“流量进村”改变了什么?背后有着怎样的生意经?上游新闻进行了了解。
次日,全红婵老家迈合村已有大量游客来到全红婵爷爷家门口拍照打卡,还有一名摊贩从隔壁村赶来摆摊,此时人流还比较零散。此后,随着全红婵在单人项目上蝉联金牌,涌入迈合村的游客越来越多。
8月13日,全红婵的哥哥全进华在直播中回应挤不进村,称一天近万人涌进村,因为太多人,根本不敢露脸。对于家门口变美食街,自己也没想到,以前吃夜宵要走很远,现在一出门什么都有。
迈合村村民称,村里近期涌入的大量游客,多少有些影响他们的正常生活,但影响不算很大,村里有人专职打扫卫生。
8月23日,有网友拍到一名游客硬闯进全红婵爷爷家中,被志愿者劝出门时还和大家打招呼,全红婵爷爷见状礼貌关上铁门,和游客挥手告别后扭头走回屋。
9月12日,全红婵坐大巴回到迈合村,不仅家门口日夜有人聚集,还有网友持续发布视频并进行直播等。一段无人机飞到全红婵家上空拍摄其家人活动的视频引发众怒,现场也有群众向现场执勤民警反映了这一情况。
相关视频被多家媒体转载报道后,引发网友众怒:“不要过分啊,搞什么无人机!”还有网友帮全红婵呼叫另一位奥运射击冠军盛李豪:“让‘干饭哥’来把无人机打下去。”
2011年,凭借一首《滚滚长江东逝水》,来自山东菏泽单县的农民朱之文一夜成名。此后他接连登上《星光大道》和央视春晚,不到一年的时间,朱之文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大衣哥”。
“大衣哥”朱之文成名后热度不减,最近几年,随着短视频的兴起,来自村外的多路拍客“挤”在朱之文家门口,妄顾隐私,肆意拍摄,蹭热度赚火力。
2020年4月25日,五一小长假临近,一辆旅游大巴驶入山东单县朱楼村。这是继当年踹门争议之后,“围观大衣哥”的又一个升级版:旅行社组团朱楼村一日游。
朱之文成名后,作为“大衣哥故里”,朱楼村吸引了众多游客或拍客。外地人的到来,自然也给朱楼村带来了商机。在朱之文家一百米之内,挂着牌子经营住宿的就有四五家,几个老年人站在自己挂出的“空房住宿”的牌子前小火箭王卡免流规则,看到陌生人就上去问对方住不住。
朱楼村村民李秀连介绍,“房屋出租”在如今朱楼村,是一个普遍的生意,只要家里有空房的人,都会对外租房。租客都是外地人,他们从外地慕名而来,都想一睹“大衣哥”风采。
而在这个产业链中,“能看到大衣哥”,自然是先决条件。为了满足租客的要求,甚至有房东赤膊上阵,带着租客,前往大衣哥的家中,要求朱之文出来见人。
此外,自2019年4月开始,在大衣哥家附近,开始出现了卖炸串与饮料的小商户,一位商户老板小娟(化名)介绍,她此前曾在青岛售卖耳环首饰等工艺品,后来听人说起了“大衣哥”的事,并从中发现商机,便做起了小生意,“之前在青岛每个月挣个三四千块左右,现在在这里卖炸串,一个月可以比之前多挣1000多块,来的人多,卖得也多,还能照顾家里。”
朱之文曾形容,每天自己一睁开眼,就要忙活起来,想多睡一会都不行,唱歌的、写歌词的,借钱的、拍视频的、旅游的、看热闹的……不堪其扰。虽然如此,朱之文仍然留在朱楼村。
2022年7月25日,b站UP主 @衣戈猜想 发布题为“回村三天,二舅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的11分钟视频爆火,也让片中66岁的“二舅”成为大众关注的焦点。
片中,@衣戈猜想回顾二舅的人生称:学业优秀、被称为天才少年的二舅,初中时发烧,由赤脚医生打了四针后,左腿落下残疾。后他自学木匠工艺谋生。二舅始终没有结婚,收养了女孩宁宁,并用十几万元积蓄,为她付了房子首付。现在,二舅带着88岁的老母亲一起生活。
自从“二舅”火了之后,这座宁静的小村庄变得喧嚣起来,各路人马蜂拥而至。然而,“二舅”已经带着母亲跟随养女宁宁离开了这座安静的小村庄。
“这些天,记者、拍电影的、做视频的都来村里找老二,还是对生活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所以宁宁就带着老二去了城里。”“二舅”的大哥表示。村里的干部也说,自从视频火了之后连村支书想找“二舅”都联系不上。
就在有关“二舅”的视频爆火后,一位自称“二舅币”发行方的用户“second uncle dao”称,他们发起了“second uncle dao”,并会将筹款捐赠给“二舅”,为“二舅”的养老提供保障。
重庆工商大学区块链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刘昌用在接受中新经纬采访时指出,这是典型的热点流量币,蹭社会热点,凭借其流量吸引投资者。投资者也理解这个逻辑,并且认为热点流量能够吸引更多投资者进入接盘,所以才投资。
刘昌用分析,这种币的发行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在主流公链上花几分钟,几十元钱就能完成。关键是发现热点,快速实施,然后利用社交平台加速传播。
与上述“流量进村”案例不同,雅安古路村则是整个村子享受到了流量带来的红利,同时也面临着爆红带来的问题。
今年初,2018年才摘掉“穷帽”的雅安汉源县永利彝族乡古路村,被冠以“四川的虎跳峡”而突然走红。特别是,连接村口至一组两个居民点之间的作业便道骡马道全长约3公里,沿途不仅能体验近1000米的垂直高差,还能俯瞰近处的大渡河峡谷,成为众多游客的“打卡点”。
今年3月8日是古路村爆红的关键节点。当天,网友“嗨呀童瓜”等人在微信视频、抖音平台先后发布“六大门派攻陷古路村”“四川人有自己的大峡谷”等短视频,点赞量迅速突破5万次。第二天,本名熊艺的成都抖音博主“泡泡熊”途经古路村山口,随手拍下游客排队上山的视频。一天之内,这条短视频收获了上千万播放量。此后,古路村周一至周五每天的游客维持在3000人次左右,周末达到8000—10000人次。
去年,当地人兰若投资近60万元,开办了古路村第一家高端民宿“阿兰之若”。但即便是客流量最大的时候,民宿的收入也还没办法保本。
听说家乡爆红后,“90后”马文进从成都赶回古路村。和家人讨论了一夜后,他也推迟了开民宿的计划。他认为,村里的“流量”远没有变成“留量”。古路村村委会副主任向成旭也说,不能怪游客不愿意花钱,也不能怪村民犹豫,除了跑山猪制品和频率不高的民族歌舞表演,古路村确实没什么可消费的。
此外,当地供水、供电等方面在修建时并未考虑动辄数千人的游客接待量,垃圾桶少、如厕难也影响着游客的旅游体验,落石与缺乏安全设施等更是导致古路村申报国家AAA级景区未能成功。
有媒体评论,在乡村振兴的大背景下看,凡是有助于乡村发展的资源和契机,我们都应该以热情拥抱的姿态牢牢抓住。但在其过程中,一些不利于社会和谐以及违背社会伦理的行为也应该坚决地予以摒弃和制止。
全红婵家人遭无人机拍摄暴露出,有的人打着“喜爱”的旗号,对偶像过度关注与追捧,严重破坏了人与人之间正常的边界感与文明社交距离,也给公共秩序造成了负面影响,同时侵害了全红婵及家人正常的生活秩序和隐私。有的人甚至不顾“大衣哥”朱之文的感受,以踹门这种极端方式博取网络流量,不仅让人生厌,还感到可怕。“二舅币”这样以“为‘二舅’的养老提供保障”为名,行着逐利之实的行为更是让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