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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款“学习XX字母”的软件已于10月7日被苹果下架,距10月4日遭曝光已过去3天。期间多家媒体曾致电苹果客服咨询,不少网友也在评论区催促苹果方面下架处理。苹果官方客服亦两度回应称:很重视这个问题,会进行反馈,有专门的团队进行处理。但实际下架依然拖延良久。
而在该软件被下架之后,7日晚间,据评论区网友更新反馈,苹果App Store免费榜仍有两个App均涉嫌色情,名为“骑 XX”“牡丹 XXX”,年龄分级为4岁以上。据南都记者验证,截至8日下午发稿,以上软件目前均已下架。
据“学习XX字母”软件详情页介绍,这是一款学习信德语(南亚巴基斯坦信德人的语言,属印欧语系—印度语族)的软件,并且已经占据了教育类APP排行榜榜首。有61位网友为此软件评分,均分为3.3分,软件开发商为Manseerat Brar。
但据南都记者验证,下载打开App后,并没有软件介绍页所展示的界面,而是色情视频的列表,里面还有网络赌博、约炮软件的网页下载链接。
事件发酵后,有下载过这款软件的网友表示,这种伪装成学习软件的行为很危险,不仅不设置阻拦能让幼儿任意下载,还会引导孩子进入赌博和其他黄色网站,对儿童身心的负面影响很大。
这并不是苹果商店第一次出现这样的问题。就在去年7月份,有博主曝光了一款名为“Small fat answer”的应用,也是伪装成儿童答题类益智游戏的黄色软件。从名字简介来看,该软件也就是个答题类的小游戏;但是等进入软件,马甲名字不见了,露出软件的真名“逼哩逼哩”:这个APP从名字到UI,都和B站高度相似,简直就是个搞颜色的“伪B站”。在其主页,各种小电影、约会信息遍布。
南都记者查阅发现,苹果官网的《App Store审核指南》在应用审核方面相比同行其实严格许多。黄色软件又是如何绕开苹果高规格的技术审查,利用技术漏洞不断换皮上架的呢?
这不得不提及苹果的“热更新”策略。在iPhone和iPad上,只有两种应用更新方式:一是在App Store内进行更新,更新时重新下载全部安装包;另一种就是热更新,用户只有在打开App时才会发现热更新包,更新时只需下载安装更新部分的代码,再次打开时即可。
在应用上架后的更新时,苹果的更新策略——“热更新”,才是黄色软件得以屡禁不止的核心原因。甚至在17年苹果正式禁用热更新之后,开发者依然可以将热更新代码包装进应用,屡禁不止。
“不必发布新版本,只是修复BUG和发布功能,让开发者得以绕开苹果的审核机制,避免耗时日久的审核等待,同时也能规避多次上架被拒给开发者带来的额外成本。”一位接近苹果的IT人士向南都记者分析称。
这也给了大量黄色软件玩弄心机偷梁换柱的时空余地,如前述的“学习字母”软件:上架时包装成一个正常应用,在后续的App热更新中,再将软件替换成色情内容。
“事涉未成年人,平台的审核责任尤其重要,一旦出现这类情况,平台应当有快速响应机制,下架、删除必须及时!不合适的时间拖延,平台是要承担相应责任的。”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互联网法治研究中心执行主任刘晓春接受南都记者采访时明确表示。
在刘晓春看来,包括此前苹果App Store里出现过的一些涉黄软件,尤其是伪装成教育类软件上架的情况,已经不是个别情形了。作为承担法定审核监管责任的应用市场专业经营平台免费下载小火箭账号的软件,苹果需更积极主动采取措施防控,包括了解伪装软件的技术特征和发生规律,开发相应的技术模型,修复模式化马甲的技术审核漏洞,尤其对涉特定人群和特定领域的App应重点排查,如未成年人的教育益智类软件。
“如果平台未能采取相应防范及处置措施,尤其是当下媒体和公众高度重视的舆情下久拖不决,响应拖沓,平台或将承担更多的审核不当责任。”刘晓春说。她介绍称,应用商店色情内容治理的责任,法律上主要依据《网络安全法》关于内容安全的规定;规章上则有网信办出台的《网络信息内容生态治理规定》等规范性文件明确厘清平台责任义务。
她同时提到,业内其他应用市场的普遍审核水准,也将作为判断此类涉事平台“合理注意义务”的边界认定标准,“不会说将平台责任无限放大,必然还是在人情法理的合理限度内。”